亚欧能源网:2012年9月,一篇关于曲靖供电局会泽分局巡线班组的文章图片在云南网“金碧论坛”贴出后,一夜之间点击量超2000多次,随后人民网、云南网、《工人日报》、《云南日报》、曲靖电视台等30多家网站、报纸进行了大篇幅的报道和转载,引起了广大网友的好评,感动了很多读者,让我们走进这个团队,看看在他们身上还发生了些什么故事? 4月12日,记者乘车前往曲靖市最远的一个县会泽县,4个小时的路程后到达了靠山而居的会泽供电分局。走进线路一班,全班人员几乎都站起来与记者打招呼,因为一次巡线,让我们彼此都记得很深。招呼过后,他们又各自在电脑上忙碌着自己的工作,俨然都是干办公室工作似的。
12个人13条线练就一群“飞毛腿”
会泽地处滇东高原与黔西高原结合部,位于乌蒙山系主峰地段,境内最高海拔4017.3米,最低海拔695米,相对高差3322.3米。常常是:山脚赤日炎炎,酷暑难耐;山顶云雾缭绕,寒气袭人。五月飘雪、七月飞霜的气候在这里屡见不鲜。“一山分四季,隔里不同天”是会泽气候特征的真实写照。还有小江泥石流地址灾害区,只要一到洪水季节,常有“声喊则碎石崩流”的奇特现象,是世界上天然泥石流观测试验研究基地,因而被称为“世界泥石流自然博物馆”。
就在这么一个自然条件极差的地方,活跃着一支电力巡线班,他们中间有的是子承父业,有的是从参加工作那一天就一直干着这项工作。他们便是曲靖供电局会泽分局线路一班的员工,全班共有12名员工,负责着13条总长230余公里220千伏、110千伏等不同电压等级的线路巡视和维护。这些线路有的供往昭通,有的供往昆明市东川区。他们中年龄最大的59岁,最小的24岁。他们长年累月爬高山下陡坡,过小江穿越泥石流,把他们一个个练成了“飞毛腿”。
去年9月,记者随这个班进行了一次巡线之旅,在巡视15公里的线路上,几乎没走过几步好走的路,全程尽是山石,在线路下走完一天基本没见到过树木,并且要感受不同的温度,山顶冻得打哆嗦,山底热得淌大汗。
在线路一班负责的供电线路中有三条经过小江。班长崔明武告诉记者:“小江,在我们的心目中,是天堂也是地狱。”队员们心中的天堂是因为走到小江,面临着一天的巡线工作即将完成,马上可以找到吃的地方,很快就能乘上车子。说是地狱,是因为没有几次到这个地方会有个好运气。要是遇上起水,队员们非得借助两个村民一边一个搀扶才能过江,要是遇上高温天气,没有几个能抵挡得住。59岁的李光全师傅说:“在我们几代巡线人当中,在小江还没有谁能逃过不中暑这种坚强的人。”
让大家最难忘的一次是到小江换破损绝缘子。孙智说:“当时地面温度可能在50度以上,看着沙滩上升起的热浪就像在《西游记》电视剧里面的火焰山。班长崔明武说:“当天要换三串绝缘子,当时我和两名同事在电杆上,铁部件烫得不戴手套碰都不敢碰,一下子衣服就全湿掉,安全帽在头上好像有几十公斤重,汗顺着头上流下辣得眼睛受不了,站在杆上,热浪一阵一阵升上来,汗毛一下就直起来,在杆上不到40分钟,我们就受不了,每人喝下一瓶霍香正气水,下了杆,换另外的人上。到了地面我取安全帽时感觉很烫手,拿下来轻轻从两边一挤就合拢起来,就像一个橄榄球。”
郁吉昆师傅讲述了第一次跟师傅周元德去巡线的经历,让记者听着有种央视《动物世界》播放的动物大迁徙的感觉。
郁吉昆说:“自己工作34年了,巡视毛浪线时,我们全班从没走过回头路,因为走回头路太远、太险,情愿选择冒险过江,冒险冲过泥石流频发区”。第一次师傅带我过泥石流,走了一天,本身已经很累,面对100多米宽的泥石流带,师傅告诉我将鞋子脱下,穿着袜子,所有身上带的东西全部交给他,让我什么也别想,一个劲往前跑,越快越好。在师傅的鼓励下,我鼓足勇气冲了出去,师傅在后面叫我“快,快,再快!”就像是要我去拿百米奥运冠军一样。我跑过去后,师傅才开始跑,只见他背着工具,单脚点地向我飞奔过来。
郁师傅说:“跑过去感觉自己很幸福,好象得到了重生,脱下袜子,在水里洗洗脚才发现脚上有好多伤口,浸出好多血!”
原来,泥石流在夏天比较容易发生,小江气温较高,只要一两天上面的泥浆就会被吹干,而几公分厚的下面却是稀泥!在上面行走,如果晒了好长时间,走在上面一颤一颤的好像大地会颤抖一样,要是刚发生过几天,就必须快速跑过去,慢了就会陷进去,穿鞋子会把鞋挣脱在泥巴里,穿着袜子可以减少石子对脚的划伤度。
因为在9月,记者除了感受到走路的艰辛、天气的炎热和寒冷外,在穿越泥石流的时候天已黑得看不清真实面目,但心里仍有一种恐惧。巡线人员告诉记者,平时走这一段路,他们可以少用两个小时,而那一天我们足足走了10多个小时。
粗中有细的汉子们
在一般人看来,巡线工大多数是文化水平低、只会干力气活的人。但在会泽供电分局线路一班的巡线工却打破了别人对他们的看法。在这个班组,几乎人人都会计算机操作,会用五笔、拼音打字,还会制作电子表格。班员李晟告诉记者:“巡线时大家分头行动,巡完后,我们就坐下来将巡视到的缺陷一一录入系统。此外,大家还要在精益化管理平台上将全班的工作日志、计划、总结输入电脑。
让人难于想到的是这个平均年龄在47岁以上的班组,多少年没有补充过一名新员工,尽然连续四年被曲靖供电局评为四星级班组,4次获曲靖供电局QC成果奖,一次获云南电力行协优秀QC小组称号,一次获南方电网金点子荣誉奖。尤其是他们通过图纸、QC图片、GPS卫星定位三者对照开展的线路消缺QC成果,为工作的开展提供了方便和快捷,对减少客户停电时间取到关键作用。班长崔明武说:“别小看我们这些老爷们,他们就有不服输的劲头,只要提个头,大家就都会去想,这些QC成果就是这样形成的。”
在采访中,记者了解到这样两件事,有一次,班组成员周顺祖胰腺发炎住院做手术要输血,大家知道后都跑去验血争着要给他输血。李光全老师傅说:“在这个班上,大家很团结,也尊重我们老同志,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样。”今年2月19日的晚上12点多钟,李光全师傅突然心肌缺血、冠心病复发,老伴又患糖尿病躺卧在床。李师傅抓起电话就打给同事钟伟,已经睡下的钟伟起床便从李师傅家跑,及时开车将李师傅送进医院,在李师傅身边守了一夜。住院五天,每一位班员都抽空去看望过李师傅,晚上大家轮留在他身边陪伴、照顾。李师傅说:“儿子在外地工作,妻子又动不了,生病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我的班组兄弟。”
妻子两次体验巡线“解疑”
常听巡线人员说这苦那苦,不亲自体验还真无法感受,这是记者的想法,也是一些巡线工家属的想法。
侯琳大姐也是一名电力工人,在者海变电站工作,自己的丈夫吕林就在线路一班。过去,每次吕林巡线回到家,翻毛皮鞋一蹬,灰头灰脸靠在沙发上就睡觉。长期这样,有时候两口子还闹不高兴,侯琳想,自己干的也是一份工作,丈夫干的也是一份工作,我回到家还要洗衣、做饭,忙家务活,丈夫却什么也不管,只是睡觉。让妻子想不通的是,有时候给他打电话,既然不在服务区。面对妻子的埋怨,吕林做过多少次解释,但妻子就是不相信。
有一次,侯琳轮班在家休息,听说丈夫又要去巡线,便主动提出要和丈夫一起去。吕林劝说着妻子:“你还是别去了,你怕走不动啊!”越劝妻子还越不相信,认为丈夫心里有什么鬼呢!当跟着丈夫走一天下来后,才知道丈夫的工作的确很苦。但侯琳仍然不甘心,想着丈夫怕是故意找一条难走的线路带她去,又一次巡线,侯琳再次跟上了丈夫。
记者跟侯大姐提起巡线的事,她还有些不好意思。她说:“没经历过,怎么也感受不到,两次巡线,走进大山里,很多地方手机都没信号,吕林走一段又要等我一会,两次回到家,我一坐下,也不想动了,几天后走路腿脚都还酸疼。原来,丈夫手机没信号,我还怀疑故意关了机出去玩呢。”
有了两次跟踪后,从此侯琳对丈夫倍加关心。每一次丈夫巡线回家,她都会提前做好饭菜,为丈夫泡好茶,倒好洗脸水,问丈夫累不累。
在侯琳的带动和信息传递下,巡线班的很多家属对丈夫的工作给予了支持、理解和关心。
对这一点,很多同事还夸吕林娶了个好媳妇,不仅给他带来温暖幸福,也给大家带来了家人的理解。
外界声音:云南网友幻影2002:巡线工、架线工是天底下最苦的工种之一,收入依然不高。
云南网友左手宇杉:作为一个山旮旯里出身的屌丝,电力工人这样的苦差事我经常见到。
云南网友晓之风2011:看得我想掉眼泪。
工人日报网友安徽灯塔与海:这是一篇特棒的文章,作者能把此文献给大家,与他同班组职工的亲密接触分不开的,深入一线,发回最感人,最真实的报道!向云南电网曲靖供电局会泽分局线路一班的职工致敬!
曲靖日报记者吴茶洪:过去见过很多艰苦的工作,这样苦的我还是第一次见,真没有想到过!
云南信息报记者常文林:平时只知道灯亮不亮,有电没电,却从不知道这背后还有那么多人在付出,佩服我们的电力工人!
记者手记:我一直在寻找一个能感动人的团队和个人,在一次采访中,我认识了这个班组,听他们讲述了很多感人的故事。当我决定找个机会跟他们去巡线时,他们多数人持怀疑态度,认为我是骗人的。有一次他们要去巡线,提前通知了我,我答应他们一定参加。去的时候,有几家媒体记者也一同前往。
一路上,巡线人员要沿着线路走,线路下根本就没有什么路,记者们刚开始还跟着走了一段,慢慢就跟不上,也爬不动,只好回到唯一的一条小道上来,一边是悬崖绝壁,一边是万丈深渊,而小路上有的地方仅连小毛驴通过也困难。虽然身上的东西不多,每人除了两瓶水外,剩下的便只是摄像机或照相机了,但背在身上仍然觉得很重,师傅们除了工作外,还主动帮我们背设备。
途中,班长崔明武给我介绍了一位师傅,他叫孙智,父辈就是巡线工,他患痛风,双脚都变形了,但他从没提出过什么要求,坚持巡线30多年。孙智说:“我对这项工作很熟悉了,说实话知道这个岗位苦,也尝过这个岗位的累,但再苦再累的工作都要有人干,我不能干了还不如父辈。既然选择了巡线路,就要坚决走到底,这是我和弟兄们经常说的一句话。”那一天,孙智和其他同事一样拄着拐杖,从没拉下过,一路上,记者发现他两次从包中掏药吃。
工作结束后,我们顺着山下走,下山时根本没有路,站在碎石上一直往下滑,稍不小心就往后倒。报社的一位记者从没吃过这苦头,双脚早已不听使唤,几位师傅左右搀扶着数公里将他扶下了山。
很多师傅告诉我,毛浪线还算不了什么,还有几条比这这条更难的,下坡呈70多度我角度,站都难站稳,问我敢不敢去走上圈。我心想,走一圈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,咬咬牙或许就能过了,但这些师傅为了万家灯火,却要一次又一次的去“征服”,他们多伟大啊!
在与这些师傅们相处时,到处能感觉到他们的真诚、朴实。如果与“雪山雄鹰”相比,这里既冷也热,这里既艰苦也危险,一个“乌蒙铁骑”的称呼送给他们一点也不为过,因为他们刚毅、坚强,因为他们都是“铁脚板”、“飞毛腿”……